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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侵华日军韩国“慰安妇”的地狱般经历

2013-09-09
 
                   

     昔日“慰安妇”李浩善在日本侵华吉林军营妓院中度过了地狱般的3年煎熬。她受尽了强奸、蹂躏和殴打。直至今日,无论是身体上还是精神上都遗留着可怕的烙印。

       昔日"慰安妇"李浩善(Lee Ok-Seon)的家乡在朝鲜半岛最南端的釜山。回忆起1942年被抓走的情形时,她说,就在大街上,一些男人抓起女孩子的胳膊就拖到汽车里,然后把她们送到中国东北的"慰安所"。李浩善当年只有14岁。她没有想到,从此她离别家乡将近60年,她的父母已经放弃她能生还的希望。她也没想到,等待她的将是什么样的折磨。

 

                                        14岁的李浩善被抓到日军“慰安所”

       直到二战结束,李浩善在中国吉林省的日军妓院熬过了3年的时间。她每天都被强迫为日本兵提供性服务。这位如今已经86岁的老人没有细说其情节,只用一句话来形容慰安所:"那里不是人呆的地方,那是屠宰场。"在慰安所度过的3年时光影响了她的一生。她说:"战争早已结束,其他人获得解放,但是我没有。"

      日本人不仅从1905年被其占领的朝鲜抓走女孩子送入妓院强迫卖淫,而且也从其他国家如中国、马来西亚或者菲律宾征召慰安妇送入遍布整个日本占领区的慰安所。按照日本官方说法,慰安所是为了提高日军的战斗士气,避免日本士兵在其占领区强奸妇女。但是对于大多数未成年女性来说,"慰安所"意味着每日难以承受的蹂躏。他们当中许多人经受不起这样的折磨,据估计超过三分之二的人在战争结束前死亡。

因感到羞愧和耻辱而沉默

      李浩善回忆说:"我们经常挨打,受到威胁,被刀子割伤。""很多女孩子都试图自杀,她们在水中自溺或者上吊身亡。"李浩善也产生过死的想法。但是经过考虑她还是选择了活下去。她说:"我宁愿去死,这话说起来容易,但是真的去做很难。这是很难迈出的一步。"

 

 

李浩善在首尔的“集体之家”

     李浩善在这一步面前退缩,使她在战争中幸存下来。1945年夏季日本投降,妓院老板一夜间失踪了,突然间获得自由的所有女孩子完全不知所措。李浩善说:"我不知道我该去哪里。我身无分文,无家可归,只能流落街头。"她说,她不认识回朝鲜的路,也不想回去,因为会给家人带来太大的耻辱。她说:"我宁愿留在中国,死在这里。我怎么有脸回家? 我的脸上写着我是慰安妇。我无颜面对我的母亲。"

在中国组建家庭

     后来,李浩善认识了一名朝鲜族中国男人,同他结了婚,替他照料其逝世前妻留下的孩子。她说,"我自己不能生育。"由于在妓院染上梅毒等性病,她获得自由后差点因病死亡。为了挽救其生命,她的子宫被切除。在中国的延吉市,她默默无闻地生活了几十年。

     很多妇女和李浩善一样,在不堪的折磨中幸存下来。她们都试图开始新的生活,但是从不敢谈及她们的经历。她们害怕因此被边缘化,给家庭带来耻辱。德国波茨坦大学的历史学家施托维尔(Bernd Stöver )说:"被迫卖淫曾经是一个绝对的禁忌话题。"他说,"没有社会的支持,公开其身份便意味着被社会所排斥。"因此,战争结束后,无论是在朝鲜还是在日本实际上都不存在这个话题。几十年之后这一状况才得到改变。

未处理的历史和民族主义

      直到1991年,才有一位当年的"慰安妇"率先公开了自己的历史。她的行动给其他250多名昔日"慰安妇"带来勇气,纷纷说出了自己的苦难经历,并要求日本政府进行道歉并赔偿。自此之后,当年的受害者及其亲属和支持者每周三都在首尔日本大使馆前举行示威集会,但是迄今日方并没有满足他们的要求。

 

昔日"慰安妇" 举行抗议要求日本赔偿

     德国历史学家施托维尔说,因为日本难以面对自己战争历史中的这一黑暗的一页。虽然1993年日本政府公布了一份调查报告,正式承认"慰安妇"的存在以及日本军队所起的作用。"此后,日本政府也多次进行了道歉,但是从没有真正做出结论。"因为受害者要求的是对每个人进行道歉和正式支付赔偿金,而不是笼统的认罪。但是迄今受害者们没有得到任何赔偿,预计未来也不会得到。因为"2007年日本最高法院做出她们无权获得赔偿的裁决。"

    对于受害者来说这是一个严重的打击。迄今,经常有日本政治家断然否认"慰安妇"的存在或者对其悲惨境况轻描淡写。例如目前再次当选首相的安倍晋三2007年首次任职时就曾表示:"没有证据证明存在强迫行为。"他此话一出立刻受到强烈指责,不得不公开表示了道歉。

在家乡没有家

     2000年其中国丈夫逝世后,李浩善感觉有股力量在敦促她重返家乡,公开自己的历史。从2000年开始,她一直生活在韩国首都首尔附近的一个专门安置昔日被强迫妓女的所谓"集体之家"。在那里她首次接受了心理治疗,日常生活受到照料,并终于有了一本新的韩国护照。

    通过多方打听,她获悉自己的父母已经逝世,但是一个弟弟仍然在世。他曾帮助她重新恢复她的个人数据。但是之后便音信全无。她所一直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弟弟不愿再和她有任何联系。他为有一个当过"慰安妇"姐姐感到莫大耻辱。

(来源:德国之声中文网 作者:埃斯特·费尔登 编译:李京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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